所谓真品跟赝品的问题，也是美术史里边最纠缠人的问题，最让人头疼的问题。在这方面可以说，西方人借助现代的科学伎俩，对西方大师的作品都有严厉的研讨分析和审定。中国的学术界在这方面要差一些，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讲，中国书画的真假问题可能要比西方绘画省事得多。我经常跟朋友聊天时说，中国美术史理论上也是一部跟假画纠缠在一同，研讨假画的历史。为什么这样说呢，是由于我研讨了几个小的收藏家，比如说平湖的陆烜，他有一个藏书画的中央叫春雨楼，春雨楼有一部《春雨楼书画目》，从魏晋时期到明代间的大家在书画录里几乎都呈现了。但这与明末时张泰阶《宝绘录》的情况不一样，固然《宝绘录》中书画大家都呈现了，但是张泰阶那是造假。造假的企图是什么？我们可以分析他可能是有商业的动机，也可能有炫耀的动机，种种缘由比较复杂。但是春雨楼的情况不一样，他们就是自娱自乐。所以，我想说应该写篇文章叫《赝品的魅力》，由于中国的收藏家太多了，很多收藏家恐怕就是靠这些赝品来每天自娱自乐的。假设中国美术史的研讨把这些赝品都扫除进来，我不知道往常会是什么样的现象。比如说，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书法作品《兰亭序》，假设你觉得我们看到的反正不是真迹，就可以轻视它。那怎样办，研讨从何入手？中国早期的书画基本上都存在这个问题。我们往常大家都公认的珍品，特别是早期的作品没有几件，屈指可数。所以说，跟赝品打交道，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话题。董其昌也有这种情况，他的赝品可能比真品还多。这些赝品一方面是满足了很多收藏家——很多希望用书画来烟云供养的人的需求，但另一方面也给后人研讨美术史构成省事。